半岛官网入口网页版如此奇案真是闻所未闻

　　半岛官网入口网页版如此奇案真是闻所未闻然而最近，一位友人告诉我一起发生在绍兴市柯桥区的奇案。该案暴露出某些基层部门用权的任性，和对企业家权益的蛮横处置，让当地民营企业家们人人自危。

　　案件的主角名叫王光祥，是浙江嘉业化工有限公司创始人，该企业主要从事纺织染料的生产。王光祥按照当地环保部门要求，花巨资建设了完善的污水处理设施，并通过二次环保“三同时”验收。环保部门十多年的执法检查，也未发现企业有任何违法排污的记录。

　　然而，王光祥在2016年将嘉业化工股权转让他人后，却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，成为污染环境的“罪犯”。

　　事情的缘起，是嘉业化工的新实际控制人殷某某，由于经营不及预期想要反悔，拒绝履行按月支付的企业转让款。在王光祥依法提请仲裁后，殷某某以嘉业化工污水中转池缺乏防渗措施，推定王光祥骗取了环保“三同时”验收构成欺诈为由提起反诉。

　　之后，王光祥遭到“群众举报”，并因排放“有毒物质”，涉嫌环境污染罪，遭到刑事拘留。期间，不断有人放风给王光祥家属：只要王光祥在仲裁案中作出让步，王光祥的刑事责任可以不予追究。

　　事实上，嘉业化工的污水中转池建于2002年，当时环保要求是污水不能外排，对于污水中转池防渗，政府并无明确要求。公诉机关称，2013年曾下达过相关文件，但环保局代理律师称，那次文件的主旨是节能减排。当时周边也有企业的污水中转池，存在与嘉业化工同样问题一直未改造。

　　直到2017年3月底，当地政府才明确发文，要求对污水池进行防腐防漏整治半岛。在此一个多月前，嘉业化工早已完成法定代表人变更，并整体移交给殷某某。本着息事宁人，王光详表示愿意花钱给污水中转池补做防渗，但殷某某却狮子开大口，索要巨额补偿。

　　最终，他不仅被判刑3年零9个月，而且被要求赔偿“公私财产损失”160余万元和“生态环境失”2500余万元。

　　熟悉我的人可能知道，我一直是个环保热心者，这些年来，写过许多批评企业污染环境和地方政府纵容污染的文章。但是，看到绍兴这起所谓的“环境污染案”办成这样，我实在大为不解和震惊。

　　第一：嘉业化工自2008年以来部分产品逐步由合成转向购买半成品加工。经检测，嘉业化工污水中转池中的废水，相关污染物指标均未超过生活饮用水的标准，地下水污染物指标也未超地下水三类水标准，可用于工农业用水。这种没有重大环境损害的问题，居然被追究“环境污染罪”，简直是天下奇闻。

　　第二：化学常识告诉我们，抛开剂量谈毒性，根本就是耍流氓。嘉业化工被查出所谓“有毒物质”，不仅剂量低于国标。更重要的是，有些“有毒物质”，嘉业化工生产原料中根本没有用到，来源不明，结果法院判决却大胆地推断，“有毒物质”属于嘉业化工生产中“可能产生”，“可能排放”。用一大堆“可能”，把一个人送进监狱，堪称是“莫须有”的现代翻版。

　　第三：在对嘉业化工厂区地下水检测中，还发生了一件咄咄怪事半岛。2017年污水中转池污水未清空、底泥未清除，当时地下水检测出的污染物浓度数值较低，等到2019年，污水中转池经二次清空，对环境的再次影响已经终止近一年，企业也完全停产，地下水相同点位检测出的同样污染物数值，却不降反升，甚至比2017年翻了几十倍。而且，检出的是像酒精一样的挥发性物质。显然，这一片都是印染化工园区，所谓的“有毒物质”，是来源于嘉业化工，还是周边其他化工企业，恐怕是个大大的问号。

　　第四：殷某某在接手嘉业化工，发现污水中转池没有防渗功能后，依然继续使用该设施（有证人证言），在政府责令其对污水中转池做防渗处理后，殷某某一年多拒不执行。如此看来，即便环境污染真的存在，王光祥和殷某某应当都有责任，尤其是殷某某顶风对抗环保整治，放任污染风险，更要罪加一等，但不知为何，却只抓了王光祥一人，殷某某却毫发无伤，全身而退。

　　第五：环保局等部门先前认定，嘉业化工污水中转池未作防渗，排放“有毒物质”，环境危害巨大。诡异的是，事后，这些部门态度却漫不经心，面对企业实际控制人殷某某多次拒绝整改，非但不采取强制或紧急措施，及时消除“有毒”污染隐患，反而让满池废水在无防渗的中转池放置了一年多之后，才进行腾空处理。前后对照，难道不是互相矛盾吗？

　　第六：公诉人在法庭上称，嘉业化工污水中转池未做防渗处理，却通过环保局验收，这是因为企业没有向环保部门提供污水中转池资料。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！环保局审核企业治污，什么时候轮到企业来“做主”了？审核资料，难道不是企业根据环保局的要求提交吗？王光祥若真的有罪，负责治污审核的环保局官员，以及十多年来负责环保检查的公务人员，是否也要承担相应的失职渎职之罪？

　　第七：环境污染案件的中违法排污，一般而言是指将污水通过管道非法外排，或者把污水强灌注入地下等等。王光祥所谓的“违法排污”罪行，居然只是通过没有防渗的污水中转池，进行自然渗透，这种蜗牛般的渗透速度，又能把多少污水排到地下呢？如此操作，也太愚蠢，效率也太低了吧。何况，紧邻污水池就有一河道，河道水位要高于污水中转池水位，这种条件下，污水中转池渗出的可能性会有多少？

　　第八：王光祥其实没有违法排污的动机。污水中转池做下防渗只需20万元左右，王光祥建企业花费上亿，何至于节省这区区20万？更关键的是，污水中转池里的污水，最终都要送到污水处理厂集中处理，一天几百吨废水，处理费低时只有1.2元一吨，高时每吨只有两块多。嘉业化工之前效益一直很好，仅仅在2014年到2016年，总纳税就超过1亿，何至于冒违法风险省这点污水处理费用？

　　第九：很荒谬的是，这起环境污染案中，出具相关鉴定报告的三家机构，根本没有司法鉴定资质，换言之，这种所谓鉴定报告，根本不能做法定证据使用。而且这些所谓“鉴定报告”极不规范半岛，存在一堆硬伤，如报告没有具体鉴定人的签字；检测的是废水，依据的却是固废标准；有的所谓“有毒物质”，根本不在国家《有毒有害水污染物名录》之内……

　　第十：在绍兴柯桥区，污水中转池未作防渗处理的，绝不止嘉业化工一家，不然政府也不会发文要求整治。但其他企业在2017年政府要求整改后，积极补做防渗措施，最终都未受到追究。只有嘉业化工一家，因为新实际控制人殷某某拒绝整改，导致事件不断升级。殷某某的锅，让王光祥来背合适吗？如此“严格执法”，是否有选择性执法的嫌疑？

　　地方政府对于环境污染”零容忍“，甚至动用刑事手段进行追究，本无可厚非，但前提，是要搞清楚罪与非罪的区别。嘉业化工当年建污水中转池没做防渗，是因为十几年前，整个社会的环保意识都比较落后，相关的环保法律和规定也不完善。这至多只是当地环保治理中的一个历史遗留问题而已。

　　对此，王光祥或许有一定过失，但无论如何都不该上升到犯罪层面。毕竟环境污染罪，是故意犯罪，而非过失犯罪。更不用说，所谓污染的后果，很可能被夸大了，缺乏科学而严谨的依据。

　　“对一些民营企业历史上曾经有过的一些不规范行为，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，按照罪刑法定、疑罪从无的原则处理，让企业家卸下思想包袱，轻装前进。”在国家三番五次强调保护保护民营企业家的今天，民营经济重镇绍兴，却发生这样一起滥用司法手段，对民营企业家进行定点式打击的罕见个案。这不仅在向国家叫板，也击穿了司法正义的底线。

　　希望上级相关部门，能本着实事求是，有错必纠的态度，重启王光祥案的调查。此外，该案背后，有无公权力违法介入民间经济纠纷的问题，同样需要查个水落石出。惟其如此，才是对当事人，对法律的负责任交代。